丝竹幽影(6)

我站起身,来到了竹林跟前。眼神空洞,神情恍惚,可我还是想见她。不管她是人还是鬼,我就是想见她。于是我像着了魔一样,疯狂地在竹林中奔跑,四处寻找,却再也找不到丝竹的身影,我,究竟在干什么?

我静静地坐在竹子脚下,黄莺在枝头唱着动听的歌,仿佛专门为丝竹的曲子谱写好的一样,那么动听、那么空灵。天空下起了雨,雨顺着竹子淋湿了我的身体,这一生这一世就是这样一场相遇,这样一场惊悚么?

我不甘心,也不相信,我会笃定,绝对不是这样,这一群老怪物不知道想做什么,就这样欺骗我吗?我站起身,在雨中,在竹林中,就这样疯了一样地奔跑,我一定能找到,一定能找到些什么,不是吗?不是吗?

我跌跌撞撞又来到丝竹的坟前,坟头上,一张美丽的照片,正是她,正是那个与我缠绵,和我相依的她,怎么会是她?为什么会是她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我的梦是真的吗?丝竹,你告诉我,是你给我的梦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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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离别

天,黑了,竹林深处黑压压一片,没有月光,也没有薄雾,只有清冷的雨水和冰冷的竹竿。我跌坐在竹林深处,摸不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。我是在做梦,还是我已经死了?心口堵得越发离奇,我捂着胸口,埋进泥土里。

一双冰冷的手抚摸在我的额头,我煞然惊醒,握住。不敢睁眼,不敢呼吸。“你,不怕我吗?”面前冰冷的话语扑在我的脸上,我不知哪来的力气,颤抖着身体,拼命地摇着头。她轻轻地将我拥进她的怀里。

她青铜色的身体,散发着竹叶的清香,冰冷的身躯却温暖着我干涸的心房。“这里怎么了?”我抚摸着她的脚脖,脚脖上一处刀疤,很长很大。她挪了挪脚,向我轻轻地微笑,她吻了吻我的额头,起身,披上白纱,转过身,看了我一眼,飘然消散了。

是的,我疯了,我真的爱上了她,可是她究竟是什么?是鬼?是仙?还是什么?我相信她是竹仙,是那抹仙境里伫立的金色竹仙。我在梦中惊醒了,浑身湿透的我,吞咽着口水,我?躺在床上!躺在床上?

门外“丝丝丝丝”作响,很吵很闹。我起身,出了门。几辆割伐机正在一群爷奶的指挥下,毫不留情地割伐着竹林。“住手,住手。”我急了,冲上前,拦下割伐机,恶狠狠地堵在前面,不许机子继续前进。

“小伙子,你没有权利阻止,你还是走吧。”几位爷奶扒拉着我的手,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,放下了自己的手,缓缓抬起头,看着他们继续割伐着竹林,或许,我真的该走了,或许,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?

我转身,进了屋,收拾了自己的东西,钱包、衣服、杯子,撕下了那张丝竹的画像,将画板留给了江南。我踏上北上的路,坐上呼啸的火车,看着江南水乡,那个庄园在我的身后越来越远,越来越模糊。

我把丝竹的画像裱了起来,挂在自己的家中,从此我便与画断绝了关系,我封存了我的笔,我不再喜欢画画,却疯狂爱上了乐器。我到处收集各种丝竹乐器,从台南到漠北,所有与丝竹有关的乐器,我都买下,收藏。

我将所有的记忆全部收藏回丝竹里。就这样,我成了一名乐器专家,国内国外交流着中国的丝竹乐器,丝竹乐器起源于我国的江南,丝竹是制乐材料,芳香怡人。由丝竹乐器奏出的乐,仿佛天籁之音,教人神迷。

多年后的今天,我再一次回到江南水乡,曾经邂逅的庄园已经成为了乐行,这里一家挨着一家的乐器行,贩卖着各种各样的丝竹乐器,正是我梦寐以求的,我兴高采烈地踱进一家名为“丝竹”的乐行,丝竹?呵呵,我摇着头笑着走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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