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土迷情(5)
凌波被控制在范修文办公室交代情况,写一页又一页的事件经过,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。回到宿舍,一地的残渣。明天下午还要参加面试,一切等面试完了再说。
下午面试,上午还要去医院。范修文跟在她后面,冷冷地说:“花清香同学和尚美华同学我已安排了人去探望,你最好不要去激化矛盾。”
“凭什么?”
“凭我是你们的辅导员,凭你的准考证在我这里!”范修文觉得心痛。
医院。
尚美华的父母摇晃着花清香:“瓶子里装的是什么?美华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?”
医生束手无策,拿了大量的消毒水冲洗也没能阻止尚美华头顶的变化。
众人都凑过来看,一个个瞪大了眼睛。
仿佛被硫酸腐蚀过一般,尚美华的头发迅速枯萎,只要轻轻一碰,便大把往下掉。中间头皮的部分仿佛有人在里面慢慢吹气,渐渐膨胀。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,拼命抓着脖子:“好难受,救命!”
“我要你死!”尚美华的母亲发了疯似的到处乱抓,把花清香额头上缝好针的纱布扯了下来,鲜血又流了出来。医院保安都有点儿控制不住这个女人。
经验丰富的医生有些hold不住了,狠心地拿着针筒对着尚美华慢慢肿起的头皮一挑,噗地一声,一股黄夹杂着红的巨大脓液从头顶喷出来。病房里的恶臭让人呕吐。
围观的同学脸上溅得到处都是。
尚美华的头慢慢地变小,脓液所溅之处,黑芝麻般的虫卵开始缓缓移动,其中皮肤上的变化最快,不到一分钟便孵出小小的蠓虫往毛孔里钻。一头扎下,黑芝麻变成西瓜籽,喝饱了鲜血,还不满足,拼命地膨胀、爆开,轻微的、星星点点的鲜血在尚美华的脸上、胳膊上、大腿上开出红色小花。
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阵势。
片刻工夫,尚美华停止了呼吸。
那些险些毁容的女生恨死了花清香,坑坑洼洼的脸怎么去见人?虽然医生说过两天一定会好,但考试怎么可能等两天进行?学校也进行了申请,但航空公司负责面试的考官努了努嘴。范修文顺着嘴往楼下一看,面试的队伍已经排到了五百米以外。
凌波过关时没有一丝喜悦,她知道花清香回家了,为了不被那些觉得被她毁掉前途的人唾弃。
凌波一直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大错,只是不小心洒了几把泥土在尚美华头上罢了。那些东西是什么?怎么能把一个人弄死?
等知道了也迟了,那个叫蛊土,一见光就要变,看见皮肤就要钻,从头皮钻进去,虫卵孵得快,自爆而亡。
学校赔了一大笔钱给尚美华家,其中有几万块是花清香的娘赔出来的。本来只是想让蛊土保佑花清香平安,谁知道把人家小孩弄死了。尚美华的父母只能接受,尸体都立即解剖了也没查出个原因,能怎样?用钱养老?
外表光鲜的人也许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有钱。
后来觉得花清香的不育可能也与报应有关。如果不是花清香老公执意要坐一次飞机去北京给花清香瞧病,花清香也没想到能在飞机上遇到老同学。
一边打着小鼾一边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山风平睡得那么香甜。
天亮了,一切都要结束的。
天亮了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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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结
第二天上班没什么精神,黑眼圈重得很,凌波巧妙地化了个小烟熏妆,显得有点儿与众不同。同一个机舱的同事有点儿不平衡,但又不能怎样。检查不是天天有,何况人家男朋友是飞行员,家里关系硬得很。
凌波没有存花清香的电话,毕竟都过去了,不愿意提起那段不愉快的往事,反正也不会再回老家。北京空气再不好,也是北京,是很多人向往的繁华北京,光怪陆离,惹人着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