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六惊魂记(16)

鬼医令仿佛窥见了他的心思,也不明言,慢慢带着王小六离开了“三殇堂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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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
再现一副光景,那是乙丑年。

乙丑年,王小六记得特别清。那是他人生的又一个起点。那一年,三十多岁的王小六正是医生的全盛年代。

乙丑春早,还未冻雷惊笋,到处已经百花盛开,万物峥嵘。那一年二月,王小六参加县卫生局的一个流脑培训会,听大学同学余磊说,亭洲医院新建成一栋三层的住院部,正好要人。要不活动活动?王小六自然巴不得离开亭川,毕竟乡下一抹带十杂,不利于业务进步。

会后,王小六找到了主管医疗的副局长林天博,对林局长讲:现在年轻,精力充沛,正是大干事业的时候。孩子也要读书了,乡下条件也不好,希望能到亭洲来。

林天博思忖一会儿,说:“这个,也不是不可考虑。”又说:“我再问问局长老谭的意思。”王小六和林天博还算熟识,他们好歹也算校友,不过林天博要高几届了。

三月初,王小六就接到了一纸调令,处理完手头的事后,就到亭洲医院报到了。这事就是这么简单,连一包大前门的烟也没花,不比以后。

调到县城的王小六又开始过起单身生活。虽然有了公社卫生院积累的经验,但在亭洲这个人才济济的地方,王小六因为来自乡镇,还是感到低人一等,总感觉身后有人窃窃私语。王小六自然也不甘被轻视,在中医科埋头干了起来。慢慢也就积累了一些人气,特别是亭川找上来的病人多了起来。

乙丑年秋月,天气大旱,八月已过,还未见桂花盛开。这一天下午,王小六坐在诊室中正烦闷的时候,亭川公社肖家洼的肖思明找上门来,说是专门请他瞧瞧。

肖思明的女人刘巧珍两个月前因感冒服用磺胺后全身出现紫癜,后来又发展到鼻子牙齿出血,反反复复地治疗,时好时坏,就是不去根。过多星期前,月经来后,不仅量多,又出现了发热、畏寒和头痛,身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散在的出血点。王小六量了一下体温,38.4,看了一下舌苔,也摸了一下脉。

王小六对肖思明说:“嫂子的病是血毒未尽,又感染了风寒。我开6副药,先把寒散掉,以后再调养。”

说罢,大笔一挥:麻黄5克,桂枝10克,白芍15克,甘草10克,川芎10克,荆芥15克,防风12克,诸如等等,用的就是那个麻黄汤加减。

肖思明和刘巧珍很感激地离开了医院,王小六也到下班的点了。

王小六再次见到刘巧珍时是五天之后,人已经奄奄一息,药还没服完,发烧加重,鼻子、牙齿、皮下、大小便都出血,人也烦躁不已,口干舌燥,耳红目赤。

王小六心想:怎么像热入营血?王小六对肖思明说:

“嫂子的病看来还是血毒又复发了,我上次就是开的解毒药,无奈像以三八大盖打飞机一样,血毒太严重,所以效果不好。这情况还是赶快住院救治吧。”

“你说的给裸气!”肖思明骂了一句脏话,对王小六说:“我不懂什么血毒不血毒,我只知道六副药喝了五副,一天天的重,是不是你的药不对症?”

“老兄,你千万不要这么说,我的药对症的很,是嫂子那个血小板紫癜病被感冒带发,不信你拿着方子去问别人。”

“那现在么办?”肖思明看王小六这么信誓旦旦,口气明显松了下来。

“住院吧,也许还有一丝希望。要是钱带的不够,我先去打个招呼,住下来再说,明天你再把钱补上。”

王小六和肖思明把卡黄卡黄的刘巧珍送到了内科住了起来。刘巧珍还一个劲地表示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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